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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周刊_No.16|妻子是如何“被炼成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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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-23
2024-12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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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 23, 2024 01:11 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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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c 23, 2024 08:47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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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周刊封面_No.16
最近陈朗缅怀丈夫的悼文引起了一些讨论,文章中提到她成为妻子之后渐渐被生活琐事消磨的学术理想,提到她作为妻子看着丈夫在自己的“牺牲”下挥斥方遒,产生的想法“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”,她在丈夫与朋友畅谈哲学、社会时,也会暗暗地想,如果没有走进婚姻,是否能够与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呢?
此类种种,让我感觉真实又恐惧,想到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评论:
如果你想毁掉一个女人,最好的办法就是说爱她,然后让她走进婚姻,最后在孩子与家庭中渐渐被抹掉自我。她会成为家庭的囚徒。
可是女人不是生下来就会成为妻子,但当她们成为妻子的那个时刻,几乎就已经注定了后来的结局,我说是地狱,可是总有人甘之如饴,说是因为爱,你不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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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朗悼文节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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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朗悼文最后一段
是因为爱,是的,所有的一切开始都是因为爱,可是呢,爱既宏大也具体,具体的爱是无法避开权力结构,这份权力不对等就会以一种恨意交杂在婚姻中。权力的上位者无法避免使用权力,当他一无所知,他就已经在使用权力了,这是独属于权力上位者的钝感
陈朗在家庭中属于权力的下位,家庭琐事、孩子三餐等等,我相信他们一定相爱,我相信研究权力结构的晓宏不会不理解权力关系的运作,因为在学术这场体制里,他是权力的下位,当他怨愤地说出“我恨学术(体制)”的时候,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,陈朗会不会呢喃“我恨婚姻(体制)”。
当她们走进婚姻,就不再只是她们自己了。她们身上作为人的属性会被妻子的属性掩盖,任何声称女权主义的男性都无法消除结构对女男双方的影响,有人在得益,就有人在牺牲。可是凭什么牺牲的总是妻子
我总有这个疑问,从杨苡的自传、到齐邦媛的自传、再到陈朗的悼文,无论什么阶层的女性,只要成为了妻子,就只能压抑个人的追求成为家庭的主妇,可是,家庭不是女性一个人的,我们同样是人,值得同样的尊重,我们的追求,并不比另外一个人劣等
当杨苡坐在只能在赵瑞蕻离开才能使用的书房,连写作都得让位于赵瑞蕻的需求,这个时候,我想问问凭什么?这个成长在显赫家庭中的贵族小姐,心中是否后悔过她的选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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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百年,许多人,许多事》玉龙堆 节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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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百年,许多人,许多事》岗头村 节选
当齐邦媛得到很好的进修机会,却为了家庭不得不放弃梦想,一拖再拖,拖到一个合适的机会,她觉得这就是女人的生活,可是我想问问凭什么?她的先生可以日以继夜、长年累月不回家,为了台湾的铁路事业,事业很伟大,然后呢?一日三餐、孩子成长、家庭琐事,哪一项就理所应当甩手给家里的另一个人呢?为了这些事情消磨的精力与时间,足够一个人成长多少呢?足够她进修多少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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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巨流河》节选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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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巨流河》节选2
陈朗日复一日的困于家庭事务,会不会在洗碗打扫的间隙想到自己的学术理想,想到被自己忽视的自我需求。
我无法认同婚姻,是因为在目前的权力结构中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,没有人能够避开结构谈个人,权力位置或许可以逆转,但权力结构无法在短时间内平衡
自愿走上的道路,会成为吞噬女性的深渊,这个深渊,叫婚姻。
研究权力的人也处于结构之中,了解了还是会践行,因为我们生活在这样不对等的社会中,我们被权力塑造、被权力支配、被权力异化,一个人、一个家庭,如何对抗这普遍的不平等呢?
总有人要管孩子,可是那个人为什么默认是妻子呢?
不要小看默认的力量。
因为默认女性是属于家庭的资源,才会有那么多的“荣誉谋杀”。
因为默认女性要有归属,当然这个归属人默认是男性,所以无论她们几岁,都会被视作物品,这是「凝视」的根源,归属这个词,就是一种权力的体现,为什么一个男性不普遍被使用归属这个词呢?
因为默认男性有妻子和孩子,所以无论是公权还是舆论,都宣传婚姻的内容,强调孩子与父亲的血缘,强调以男性为核心的家庭、家族,可是自然界本来就不是每个雄性都能留下自己的基因,各种“暖被窝”工程、男性对女性的人身暴力与谋杀,都能在舆论场上留下“荡妇羞辱”,这是权力。是社会参与的性别谋杀。
因为默认男性是继承人,而女性是商品,才会在大量的流产、抛弃的女婴尸体之后,大言不惭地说整治“天价彩礼”,这份钱买断的是什么?是一个人的自由与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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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妇女参政论者》
我一直觉得一个人的自我需要自己好好维护,需要好好尊重,这需要对自我的反思、对外界的反思、大量的输入、不断的质疑,我相信人不是工具,而是目的本身,我相信理性的力量。所以我无法忽视外界对我们的打压与异化,我不能接受他们对我们自由与自我的压迫,我希望每一个小女孩来到世界上,是带着期待与尊重的,是自由的,而不是成为父权家庭交换资源的介质。
以上,祝各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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